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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的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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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的夢

我回到慕容府的時候依然沒看見軒宸,便差婢女去與慕容德通報一聲就直接回了廂房。

門前站著一個煙青色身影正對著廊檐出神,不知在想什麽,我輕聲喚了句:“軒宸…”

軒宸回過身來拱起手畢恭畢敬向我行了個禮:“師父,你回來了。”

我往前走了兩步,道:“嗯,你站在這裏可是等為師?”

他臉上閃過一絲慌張:“徒兒,早上沒來得及向師父請安,所以現在來賠罪。”

這個慕容德真的是刻板,我推開門道:“你我之間不必管那麽多虛禮,進來坐坐吧。”

他有片刻失神,低頭道:“是。”

婢女端了壺熱茶進來,我接過軒宸給我倒的茶吹了吹:“今天還真是有點冷啊。”

他在我身邊坐下:“師父要註意保暖,莫著了涼。”

我覺得他這話配著他略有些稚嫩的臉實在好笑:“這話應該我來囑咐你才是。”

他擡起頭看著我眼神有些覆雜,片刻後才垂下眼簾抿了口茶沒有說話。

我對他今天的反應有些摸不著頭腦,難道說才相處了一天他就覺得不合適所以想來辭退我,但又不好開口就只能讓我自己領悟,那他就想想吧,我是絕對不會走的。

正當我邊搓杯子邊想找些話題與他說時,他突然問道:“今日許公子,來尋師父不知是說何事。”

“誒?”我一時沒反應過來,“他,他找我,”許斯哲找我說的事先不說我對我軒宸說不說得出口,他會不會被嚇到還未可知。

軒宸神色暗了暗:“師父不方便說的話就算了,是徒兒逾矩了。”

我趕忙道:“沒有的事,他就是找我去用個早膳,對,就這樣。”

軒宸神色有些奇怪看著我欲言又止,站起身拱手道:“徒兒還有些作業沒有寫,就不打擾師父休息了,先行告退。”

我點點頭送他出去,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覺得他今日真的很奇怪,但還是許斯哲更奇怪。

昨夜沒有休息好再加上早上這麽一鬧我的確有些疲憊,索性關了門躺到床上補覺。

“歡兒。”仙霧後慢慢走出一個華服身影,看著有些面熟但似乎又沒有見過,不過瞧模樣應當身份不俗。

“不知神尊是…”

她的身後又走出一個黑衣仙子,神情嚴肅:“放肆,見了…”

華服神仙攔住了她:“看來本座的記性是不大好了,歡兒已經不記得本座了。只是,歡兒在外面玩了這麽多年,該盡興了吧,也該回來了。”

華服神仙雖面上看著祥和可親但我心裏隱約有一種畏懼感,覺得比那黑衣仙子更可畏,但她們的話著實讓我摸不著頭腦。

我屈身行禮道:“清歡愚鈍,神尊還請明示,清歡應該回哪裏去。”

華服神仙嘆了口氣:“歡兒你哪裏去愚鈍,看來時候未到呀,也罷,強求無用,等你願意回來時你自然就回來了,但別讓本座等太久。”

說罷華服神仙便一揮袖袍消失在仙霧裏,我連喚了幾句也不再有回應,恍惚中卻又置身於山林中,遠方隱約有一團白紅相間的毛球趴在地上一動不動,這樣的斑點色毛皮倒是難見。

我正想走過去看看,卻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了一個墨袍男子,看身形竟還有些熟悉,他抱起那團毛球在懷裏摸了摸,手裏青色微光迷蒙樹影裏格外顯眼,片刻後他就抱著小毛球轉身離開了。

不知為何,這背影太過熟悉仿佛我已經看了千萬年,不由得想要跟上去,可是他卻愈行愈遠,我的喉嚨也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。

“清歡,醒醒,清歡…”耳邊響起熟悉的呼喊聲,眼前的景象也變得模糊起來,取而代之的是司命有些擔憂的雙眼。

我揉了揉眼睛:“司命…你怎麽了?”

司命在我旁邊坐下眉頭微蹙:“這不應該我問你的嗎,你怎麽了,怎麽臉色這麽難看還,哭了。”

“啊?”我連忙往臉上抹了一把,果然一片水漬,“誒,我也不知道,可能是,口水倒流了。”

司命險些跌下去,急忙扶住床梁:“你做噩夢了吧,又夢到那天了?”

我搖搖頭:“應當不是噩夢,之前我倒是日日夢到過去,但這兩天見了他,倒沒有夢過了。至於剛剛夢到了什麽…司命,你可知道九重天還有什麽位分高的女神仙,至少不能比天母低太多。”

司命一臉看文盲的眼神:“這你居然不清楚嗎,據我所知,現下所剩位分最高的女神仙便是大羅天的後土母神了。”

我也挺說過這位後土娘娘,除卻北極中天紫徽大帝也就是天父,南方長生大帝,東方青華大帝,西方太極天皇大帝,還有一位地母後土母神:“那你知道後土母神長什麽樣子嗎?”

司命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:“你都沒見過後土母神的聖面,我又哪裏有資格,誒你怎麽想起來問這個了?”

我用帕子擦了擦臉:“沒什麽,我在夢裏,好像見到了一位女神仙,真實得不像夢,她同我講了些莫名其妙的話,可我又覺得她似乎就應當這樣同我講,而且很奇怪,我心裏對她五分敬畏五分親切,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?”

司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:“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。”

她說的也有道理,難道是因為我太久沒回天庭所以天母給我編了這個夢?

片刻後司命又道:“先別想這些了,你不是跟許斯哲出去了嗎,怎麽回事,他說什麽了?”

我咽了咽口水:“他說…你,真想知道?”

司命斜了我一眼:“不然,你以為我來看你口水倒流的嗎?”

我道:“那我說了,你坐好啊。”

司命又往我這邊挪了挪,鄭重道:“你說吧。”

我清了清嗓子:“他就問了我一句話。”

司命眼裏燃氣熊熊八卦之火:“你可願嫁我為妻,共度此生?”

我白了她一眼,又繼續說:“你家那個女娃娃,還想讓我白替你養多久?”

很顯然司命剛剛坐得還是不夠穩,她差點又栽下去:“你說什麽…誰家女娃娃?”

我指著自己:“我,我家的女娃娃。”

見司命此刻瞪圓了眼睛似乎馬上就要喊出來,我急忙捂住她的嘴巴:“我的祖師奶奶,這件事我就同你說,你可別出去瞎嚷嚷。”

司命掰著我的手用力點點頭:“咳,你這簡直是要殺仙滅口啊,你說說,怎麽回事怎麽會突然冒個女娃娃出來?”

我也想有個人來同我說說怎麽回事:“我不知道呀,他就拋下這麽一句就走了,什麽都沒有告訴我,而且他知道我的身份,也知道你的。”

司命神色有些凝重:“這是個問題,你仔細想想,何時竟惹出這等風流事了,而且你這樣子,也不像生過孩子的呀。”

我打開她的手:“我沒有,要說是我上輩子生的孩子還差不多,他肯定是騙我的。”

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,我急忙讓司命隱了身形才慢慢走過去開門,門外是這兩日服侍我的那個婢女,此刻神情焦急:“蘇仙姑不好了,夫人…夫人…您快去看看吧。”

我有些摸不著頭腦,只得跟著她往慕容夫人房中去:“你別急,慢慢說,夫人如何了?”

婢女眼中隱約有淚,看來慕容夫人平日裏待下人不薄:“夫人今日出去上香,回來的時候招了精怪毒手,還好碰上了許公子,許公子將夫人救了回來,但夫人…臉色發青現在還沒醒。”

又是許斯哲,此刻慕容夫人房中圍滿了人,慕容德聽見婢女的通報急忙迎過來,差點就要跪下:“仙姑,請你一定要救救賤內。”

我連忙扶住他:“慕容大人您別急,我先看看。”

許斯哲此刻也走過來:“大人先讓蘇姑娘看看吧,不會有事的。”

慕容德顫顫巍巍讓到一旁,我走近兩步才看清慕容夫人現下模樣,雙目緊閉兩頰有些烏青但情況還好,看來許斯哲到的很及時。

我拍了拍身旁眉頭緊蹙的軒宸:“別擔心,為師會治好你母親。”

軒宸看著我眼神堅定,點點頭:“徒兒相信師父。”

我默念了個決驅動體內靈力替慕容夫人逼出體內濁氣,卻不想這濁氣並不簡單,竟化了個隱約的人形竄了出去,我當下也沒想太多,只對許斯哲喊了句:“照顧好慕容夫人。”便徑自追了出去。

它似乎將我剛剛的靈力納為己用了,體型又大了些速度卻極快,片刻後我已經追著它到了一片枯木林裏,也不知它是累了還是如何忽然在原地停下。

身後響起軒宸的聲音:“師父”

我回過頭,見他正在我身後不遠處喘氣:“你怎麽跟來了,這裏很危險的。”

他緩過氣來走到我身前:“那就更不能讓師父一個人面對了。”

我不由得有些感動,他無論變成何種模樣都始終是他。

那團濁氣此刻已經化成了一個身著黑紗長裙的女子,額間一朵墨色彼岸花襯著紅唇分外妖冶:“既然你們如此師徒情深,我便成全你們。”

一般如此想要成全他人的熱心舉動都無法成功,她自然也不例外,她的術法在中途就被她身旁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打消了:“休得放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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